我在周庄迷失方向
如果不是因为周庄,这一趟江南之行怕是又要延期。可在我踏上江南的旅途时,并不知道会在周庄迷失方向。周庄不属于繁闹。去周庄的路很安详,除了路遇和我乘坐的大巴一样的旅客,车流还是很少。道路不太宽阔,两旁却修葺的像行走在园林中央。好像是在乡下奔走,有新鲜的空气和空旷的原野;又好像是在郊外,前方就是隔绝红尘的世外桃源。其实,我和众多的旅人一样,只是想去看看别人眼里别人笔下别人世界里的周庄,了却自己一个想望,从此,再从自己的口中自己的笔下,给另外做着寻找周庄的人们尽情演绎描绘不一样的周庄。
走进周庄的时候天色已晚,如果是在冬季就是临近黄昏的时候了。我并不真的希望是在早晨或者太明媚的日子亲临这样一个水乡,那样的话我倒会失去兴致。我想象,周庄应该是在一个下午,或者一个傍晚的时候到达,有星星最好,点点的灯光在微风中明明灭灭闪闪烁烁,小船在水面上荡漾,从这一座小桥穿行到另一座小桥,或高歌或吟唱,或轻抚古琴,听那苏州评弹的琵琶丁东声,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画面,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惬意的安宁呢。
同车的一对老夫妇,丈夫是个业余摄影师,妻子就是他镜头里的风景,每一处特别的景色都会让他镜头里的世界怦然心动,要不,仅仅这一座古桥,他的妻子就摆了N种不同的POSS,他的世界里就又多了N种别样的视觉感受,或者更多别样的情愫。游历周庄仅仅是他们旅行途中的一个小站,那对老夫妇说,他们希望能够用生命里余下的时间,周游每一个能走到的地方,牵着手能够行走最好,如果有一天不能牵着对方的手走路,另一个人一定会用自己生命里余下的时间,去走遍每一个能够走到的地方,直至终老。
我不明白这对老夫妇的心愿,如果是我,失去了爱人,我又怎么能够存活,更何况是一个人行走,怕是不可能。又似有点明白,对老夫妇的话我是将信将疑。可是,我今天的确是一个人背起行囊好好的安静地行走在水乡周庄,这与我刚才的想法不正是矛盾吗?
我来周庄,就是忽然想抛却一些什么,红尘中的风雨繁华喧嚣疼痛,每一次过后我的心情都久久回归不到平静。
我的确如了愿,只不过并不知道周庄的每一座古桥,每一条水巷,每一道长街,每一处黛瓦粉墙深宅大院,于第一次亲近它的人来说像是一个模样。我的心情异常的平静,还带有一点忐忑一点不安,生怕我到来的脚步会惊扰梦一样的周庄。
没去周庄的时候,周庄就已经缱绻在很多文人墨客的手书里、画笔下、传言中,而我也正是受此影响,言谈时总少不了周庄这个话题。正是因为没有亲临,才觉得周庄是我内心的一个向往,我很感激周庄,她曾让我做了许多美好的梦,并让我因此也曾在梦里沉醉过。我不是去周庄的第一个人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,在我之前,数不清的人群留连在周庄里,在我之后,仍有数不胜数的人们前往。而,周庄还是那个完整的周庄。
我从红尘中来,未带来红尘中的一丝尘埃,尽管曾在周庄迷失方向,终是要回归到红尘中去。还是让这梦一样的周庄在我的心底里长眠不醒吧,也惟愿我的内心无论怎样也能够如周庄一样永远平静。
渔火,夕霞。昆曲,舟楫,井巷。小桥,流水,人家。此处,谁画?